檐下秋千

梦中了了醉中醒

【🌸白色情人节12h联文||新兰】东风第一枝

🌸首棒在此,祝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w

🌸下一棒:@涟漪 




毛利兰站在桃花树下。桃花落在她的肩头,她捻起花瓣,轻轻地吹了口气,将那片桃花吹进风里。

她在等那个人。


*

那个人是送过桃花给她的,在他还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。不过那个时候,她尚未知晓他的真实身份,也误会了他送花的含义——当时她认为那个的意思是“天下第一”,还以为他是在嘲笑她呢。

后来揭开真相,重提起这件事,他无奈地露出半月眼:“笨蛋,桃花的花语是,爱情的俘虏啊。”

于是她笑,弯下腰来看着面前已经摘下眼镜的小小少年。她眼眸弯弯,笑着道:“那时候我不知道,柯南就是新一,也不知道,你有那么喜欢我啊。”

她直白的话语让面前少年红了脸。他微微撇过头去,半晌才道:“……虽说如此,也不是那个时候才开始的啊,兰你实在是太迟钝了。”

“是是,大侦探。所以,你来找我,是有什么话要说?”

他揭露身份之后,她虽然震惊,但对他所处的际遇和隐瞒她的理由也表示了理解。为了更好的部署规划作战细节,这段时间,他已经住回工藤宅了。这是他搬出去的第二个星期,家里没有了江户川柯南的身影,毛利兰还颇有些不习惯。

“决战准备开始了,所以来见见你。”

这话实在是不太吉利,像什么诀别的昭示——毛利兰不由得蹙起了额头,努力把心中不安的感觉驱散:“决战在什么时候?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“兰,我只是来见你一面而已,没打算让你参与。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真相,就是不想让你涉险啊。”

“可是啊,新一……”毛利兰垂着眸子直视他,“我想和你站在一起,分担你的痛苦,而不是一昧地被你护在身后。”

她顿了顿,又继续道:“我不希望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置身于险境之中,却什么也做不了。你了解我的,我如果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,一旦知道了,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。即使你不带我一起,我也会自己悄悄跟去的。”

小少年眼眸中闪过几丝挣扎的神色。之所以和兰坦明真相,是因为与组织的决战即将来临,即使他已经和FBI和日本警方都做过交代,让他们保护好毛利兰一干人,但由于组织的那些家伙神出鬼没且手段毒辣,为了避免发生不测,他还是提前说明了实情。与其让兰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有遭遇意想不到风险的可能性,他更愿意让她有所准备——只不过,他从来没想过要让她和他一起上前线,那实在是太危险了。他不会容许她受到任何伤害。

然而此时,他看着毛利兰坚定的眸子,推拒的话却又堵在喉头,难以发出。他是那么了解她,明白她这副神情表示着绝不退让的意思,如果他继续拒绝,只会直接惹恼她。

他沉默了半晌,叹了口气,最终还是妥协了:“兰可以一起去,但你不能冲在最前面,我会安排警方和FBI他们跟你一起,必要的时候为我们前线提供援助。”

她明白这是他经过了千思万绪后的不得已的退让,于是亦柔和了语气,点点头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只要能一同前去,她就有把握在他危险的时刻冲出来救下他,只要她……不再等在身后,那就一切都好。

他展颜一笑:“那么,兰,我就仰仗你啦。”

她微微弯下腰来,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脑壳:“没大没小的,叫兰姐姐。”

小少年半月眼:“怎么,你这姐姐还当上瘾了?”

“那是,柯南多可爱啊,比新一坦率多了。”毛利兰弯着眉眼,“以后啊,等你变回来,我一定会很思念柯南的。”

他语调酸酸地道:“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,那我不变回来了,以柯南的身份和你姐弟恋吧。”

“说什么呢?柯南是我的弟弟,我只喜欢工藤新一。”少女看着他微笑,“我不是拒绝过你了吗?我说了,我们的年龄差毕竟太大了,姐弟恋是没有未来的。”

小少年又被她的话语惹得红了脸:“那所以……我还是要吃药变回来嘛。”

她捏了捏他的脸,笑道:“好呀,江户川柯南。那么……我等工藤新一回来。”


*

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在组织最终的决战中,当所有黑方都已经被全部剿灭,小少年冲进屋子里去取解药数据时,那间屋子里埋藏着的炸药却忽然爆炸了,燃起了冲天大火。或许是黑方的负隅顽抗,想着即使功败垂成,也要拉着对手一起下地狱。

才参与完打斗,帮助警方拷住了组织的几个重要人员,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毛利兰靠着汽车,看着江户川柯南雀跃着跑入屋子里的背影,刚长舒了口气稍有松懈,耳畔就蓦地炸开一声惊响——随即,冉冉烈焰如同刺眼的血色,灼痛了她的眼。她几乎是有些愣怔地看着冲天的火光,脑子里嗡嗡作响,世界都变成无声的哑剧,在此时静默。

回过神来,她咬着牙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,大声喊着工藤新一的名字,想要冲进那间燃着熊熊大火的屋子,却被佐藤美和子拦住。她声嘶力竭地冲着面前的女警官大喊,脑海中一片混沌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。她看到佐藤警官的嘴唇不断开合,似乎是在对她说着什么话,她却没有办法识别任何声音,也完全无法保持冷静。她头晕目眩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新一,新一还在那里等我。

忽然,她的脖子传来一阵麻痒,难以抵御的困意不打招呼地袭来,整个人脚步一软,昏沉闭眼了过去。佐藤警官搂住了她倒下的躯体,最后一瞬间,她不由得苦笑:还是被他给骗了。

让她昏过去的,是他预先给警方的麻醉枪。过后佐藤警官对她转述——工藤新一当时交代他们,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,兰要拼命的时候,麻烦用这个麻醉枪来暂时稳住兰,无论如何……绝对不能让她遭遇任何危险。

他还是骗了她。醒来后的毛利兰听着搜救队最终关于没有找到工藤新一遗体,本人生死不明的报告,心中剧痛,泪水亦是难以止息。然而擦干眼泪之后,她又重新振作起来。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中有一个很坚定的念头:她相信,工藤新一一定还活着。没有找到遗体,那就说明他已经成功脱逃出去了,至于他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找她,她不愿深入地去思考。

她只能维持着那个少年还活着的念头,支撑过接下来漫漫的年月。

如果在自己在场的前提下,那个少年还是在她眼前这样死去的话,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。一定不会的——他至今还没有回来,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,她这么告诉自己。

——在知道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的一个月后,毛利兰又陷入了久长的等待。

那株她常常光顾的桃花树,是东京大学的一处胜景。

如同所有人期待的那样,毛利兰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东京大学,报了法学系。那是她和工藤新一从前的约定,两个人要一起上东大。

闲暇之时,毛利兰总是会来桃花树下逛一逛,等一等,期待着什么时候,那个熟悉的少年就会出现在她面前。她做过很多场梦,在无数个场景里与少年重逢。只是每每醒来时,泪湿枕巾,在黑暗中抱着膝盖再难重新入睡,伤怀于那居然不是现实。

工藤新一一直没有再出现,自此渺无音讯,毛利兰就这样在漫长的光阴中漫无边际地等待着,度过了一整个春夏秋冬。


*

当东风再次将花苞催开,她站在淡粉色的树下,秀发被风轻扬起,举目遥望着远方。

头顶的天光蔚蓝而清阔,又到春三月了,距离工藤新一离开的那日,竟然已经整整一年了。

她不自禁轻叹了口气。抬起手来看看腕表,下午上课的时间快要到了,于是她转过身去,迟缓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。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熟稔至极的呼唤:“兰!”

这个声音穿越过此去经年,重新降临在她的身边,如同过往无数年岁里的呼唤。她的身形定在了原地,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。

这是如此像又一个旖旎却不真切的梦境,她不敢转身,唯恐镜花水月梦碎一场。

那人见她没有反应,不满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了起来:“喂,兰。你怎么不理我?”

她终于缓缓转过身去。在桃树霞光的映照之下,少年穿着东京大学的校服,站在她的面前,带着笑容看她。她望着他愣神了好几秒,泪水不由得模糊了视线。她听到他慌乱的声音:“喂,兰,兰,你别哭。”

他伸出手来,手臂环绕过她的后背,将她整个人扣进怀里。她任由泪水恣意地流淌,打湿了少年的肩头。

少年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抱歉,让你久等了……但我还是来赴约了,我答应过你的,要和你一起上东京大学。”

两人在桃花树下相拥了很久。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,毛利兰终于抬起手来,抹去眼泪问工藤新一,这一年消失,究竟去了哪里?

工藤新一摸着头,有些歉疚地苦笑:当时去拿解药数据的时候因为心情太过雀跃,确实是大意了,但好在侦探的本性让他尚且还存留着一丝防备。在炸弹爆炸的前一瞬,他从屋子后面跃出了窗口。但还是受到了剧烈冲击波的震荡,受了重伤。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整整半年后,他躺在洛杉矶的医院里,是FBI受到工藤优作的委托秘密把他送来的。因为身体尚未痊愈,带着满身的伤,他不愿让毛利兰担心,于是就打算等自己完全恢复了以后再回东京来找她。

“对不起,兰。”他凝视着她的眸子,温声重复道,“让你久等了。”

“我知道,你一定会回来的。你回来就好,别的都不重要了。”少女抬起手来,轻抚着他的面容,带泪的笑颜漫溢在春光里。“我一直这样坚信着……谢谢你。”

“欢迎回来,新一。”


*

他们在桃花树下重逢,互诉衷肠,解决了所有过往的隐瞒和疑窦,牢牢圈住了对方。

在往后恒久的光阴里,工藤新一与毛利兰,会怀揣着矢志不渝的,永恒不变的爱,行经无数个东风催开的时节,步入无数个和暖的春日,再也不会放开彼此的手。

——东京和煦的春光,有彼此的笑颜相伴,从此再不负了。


fin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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